穆正遠與夏芝並沒有喜結良緣的原因,是他身體裡有女性能夠懷孕的生殖器官。外表看著像個男人罷了,實際並沒有讓人生育的功能。
自把他生下來,夏芝就是瘋瘋癲癲的,早就被臨馮風折磨的神志不清。在夏芝被燒死之前,她終於清醒了一回,她用五根手指牢牢地攥住臨祁的無名指,對他說道:「無名指的位置只能留給你以後最愛的人,如果你愛那個人,你就像我一樣,牢牢的抓住這個地方。」
「我親愛的孩子,要笑著好好活下去。」
臨祁哭的泣不成聲,泗涕橫流,那是他平生第一次有記憶以來,哭的那般痛苦難忍,哭的胸腔都震碎了。
從那晚的腥風血雨,生死離別後,臨祁再也沒哭過,似乎所有的淚水都在那晚,流幹了。
臨馮風一腳將他娘踹進火堆,臨祁活生生的看著她被燒成一具焦屍。死後他還將那具屍體碎屍萬段,餵了看門的狗吃。
臨馮風在他娘死後,喝醉了酒,緊緊地掐著臨祁的脖子,想把他一起殺了。
但為什麼沒有狠下殺手,他也不清楚。
臨祁以為是看在自己還是他的骨肉上面,饒了他一命。
結果卻不是。
「我又不是你的親兒子,所以你才這麼折磨我,不想讓我出人頭地。」
「我苟延殘喘多年,過得生不如死,只是為了心頭固執的信念,我一定要報復,折磨死你們所有人。你們一個都別想逃,包括你那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
他原本也可以是鮮衣怒馬,意氣風發的少年郎,但因為臨馮風的一念之私,從此墜落無盡深淵,變得屍衣纏身,緣慳命蹇。
臨馮風自私自利,殘暴不仁,夏芝不過是他報復穆正遠一個沒有感情的籌碼罷了。
最後的歸宿,只有一死。
可臨祁,最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還是成為了像他一般的人,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不是父子,是有著血海深仇的死敵。
聽到這幾句話,臨馮風上氣不接下氣,拿起一個菸灰缸就往臨祁頭上砸去。
臨祁也沒躲,就讓他直愣愣的砸到了頭上。
殷紅鮮艷的血從額頭滾落而下,混著股濃郁的腥味。
原來他身上流淌而過的血,跟那些人,也是如出一轍的噁心。
他用手觸摸著那個位置,上面還有道很淺的痕跡,是曾經穆久在他頭上扔了個小石子,留下的。
第26章你愛我,我愛他
「喲,那是哪家的小少爺啊,這般面生,長得跟個謫仙似的。」顧黎用美眸盯著不遠處站著的穆久,嘴角帶著溫柔的笑。
旁邊的丫鬟順著她的目光瞄了過去,打道:「膚似白雪,面若桃花,這紙片般輕薄的人像是碎在了月光里,如此冷清高貴。」
穆久微微皺眉,小心翼翼的坐在台階上。他也不管上面的殘雪,竟沒察覺到自己的衣裳早已被打濕了半邊。
顧黎嘆了口氣,在空中化為一團白霧,她攏了攏身上毛茸茸的披風,「我一個人走走吧,散散心。」
「好。」丫鬟也沒多言。
夜色逐漸深沉,萬籟俱靜,涼意襲來。這飄落的漫天大雪之間,緩緩抬頭仰望,竟能看到縹緲月色傾灑而下,泛著幽光。
襯著那雪更加素淨了。
顧黎正走在樹林邊的小徑上,打算轉身離開時,一雙寬大的手將她拉了過去。
「你。。。。。」還沒等顧黎開口說完,一張清涼而又溫軟的嘴唇貼在她的嘴唇上,隨著那猛烈而又霸道的繾綣下,散著點酒味。
顧黎瞪大雙眼,瞋著面前醉醺醺的男人,使勁推開。
但沒想此人的力氣更大,非要緊緊的將她揉進懷中,等到熱烈的吻結束後,男人帶著點沙啞的腔調喃喃道:「啊黎,我又見到你了,這回兒不是在夢裡了吧。」
「臨淵,你發什麼酒瘋?放開我,要是給人看到了怎麼辦?」顧黎的聲音本就是帶著江南女子般的溫婉,即使是發怒的語氣,也夾雜著點嬌俏感。
「看到就看到吧,正好你和臨祁的婚約取消了,我就能跟你在一起了。」臨淵自暴自棄的低吟著,他用指腹輕柔撫摸著顧黎的臉蛋,那般的憐惜,「啊黎,我時常在想當初我們的愛是真的嗎?如果是真的,你為何那般狠心,頭也不回,轉身又投入我三弟的懷抱。」
「我想,你還在氣頭上吧,想要報復我。」
臨淵彎下腰,雙手搭在她的後背上,他眼眶猩紅,「你可知,每次你對臨祁的好,都像是化為利劍,重數以萬計的插回我身上。」
「能不能回到我的身邊。。。。」
「太晚了。」顧黎也不知是不是觸景傷情,望著他身後白茫茫的雪,眼角竟滑落一滴晶瑩的淚。
顧黎再次拒絕他,又是頭也不回,一點都不留情的離開了臨淵的視線。
他興許是真的喝醉了,昏了頭腦,這般不理智。
「臨淵,你現在面對的可不是當初的心上人了,而是即將成為一家人的弟妹。」
他正恍惚傷感間,轉頭竟看見不遠處的人,用那種直擊靈魂,破碎而又泛著疼痛的雙眸,望著自己。
「你怎麼會在這裡,穆久?」
「我什麼也沒看到。」穆久慌張的擺手,正往後踱步時,腳一滑摔到了雪地上。他半個身子埋進雪堆里,些許的凌亂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