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穆久相比下來,他顯得是那樣面目猙獰,就連整個面部的線條都扭曲了起來,變得再也無法冷靜下來。
穆久從原本的膽戰心驚變為心如止水,僅僅只是用了那麼幾秒的時間罷了,他無所謂地對著欺身而上的臨祁說道:「是。」
「那為什麼兩杯酒里,都有毒?你是想跟我殉情?穆久,你告訴我為什麼?」
「如果你他媽的只想殺死我,為什麼你的那杯酒里也有毒?!」臨祁怒不可遏的嘶吼著,那張平日裡冷峻無溫,不動聲色的臉,此刻變得是那樣的情緒萬變。
跟變了個人似的。
他的眼神像是利刃,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
但穆久那般不在意的表情,動作,更像是臨祁在拿著刀讓他握著,一下下插進血肉里捅死自己。
穆久不再掙扎,他睜大眼睛,盯著頭頂白茫茫的天花板,語氣變得格外的涼薄,「我怕你把酒對換了,我要是喝了有毒的那一杯,你喝了沒毒的那一杯,那豈不是你要看著我去死,而你卻還好好活著。」
「所以兩杯酒都有毒,這樣你不管喝了哪一杯,都會去死的。」
穆久嘴角撕扯出一抹艱澀的笑,看起來很辛苦,費力似的。
他喉腔發出怪異,顫抖的笑,「可是永遠都只有你贏,我永遠只會輸,不是嗎?」
「玩弄我,戲弄我,耍我的感覺,很好嗎?看我像個傻瓜,圍著你團團轉,然後情不自禁的愛上你,你那時候心裡到底在想什麼呢?你是不是覺得心裡特別爽快。。。。。。」
他好機械的張合著嘴巴,那些話明明說出來應該是崩潰,絕望到極點的,但此時他的語氣是沒有任何起伏的,寥寥幾句便一吐為快。
也不像是發泄。
這是穆久第一次心甘情願對臨祁甘拜下風。
因為的的確確,真真實實的動過情,如今才會戰損的這般一派塗地。
「穆久,你說夠了嗎?說夠了,你就忘掉這一切,我可以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繼續跟之前一樣和你在一起。」臨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語調逐漸低了下來,他在妄圖欺騙自己跟穆久妥協。
就連掐著他脖頸的手,也隨之逐漸放鬆了下來,穆久竟覺得那貼在自己骨骼上的手掌在顫慄著。
「你還是做夢來的更容易一點,你妄想。」穆久視若無睹他的話,覺得很可笑到極致。
憑什麼?
接著他伸出自己的拳頭,鼓足了力氣往臨祁的臉上揍了一拳。
臨祁並沒有攔下這一拳,直接挨了重重的一下。
他的身體與穆久分離,退到後方的位置。
臨祁用舌尖頂了頂後槽牙的位置,冒著點血味出來。
他才剛剛站穩,只聽到穆久撕心裂肺的吼著,怒罵著。空氣中響起斷斷續續,冒著硝煙般的話語,蟄伏於兩個人的鴻溝之中,在不停的燃燒著,爆發著。
導火線一觸即發。
「你是怎麼做得到那麼恬不知恥,沒臉沒皮的。把我耍的團團轉,一身狼狽後,你又說你愛我,想跟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