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此人和他的兄弟们至今还在为百灵阁洛阳城据点提供消息呢。
不过熊猫儿讲义气,绝对不拿兄弟的不想被人知道的消息,以及他们的隐私换钱,所以他这几年提供的消息并不算多,但条条都是一般人探寻不到的重磅消息。
“原来是他。”
月月失笑道。
沈浪会与熊猫儿相识,并和他成为挚友这件事完全出乎月月的意料。但是仔细想来又在情理之中。
“你也认识他?”
在沈浪听来,月月的意思可不只是在纸上读过熊猫儿的消息。
月月点头道:“确实在几年前走过一面之缘。”
就这一面还被熊猫儿偷了东西。
虽然月月立刻回神将熊猫儿教训了一顿,但是她被他偷过东西一事可是切切实实存在的。
若是在闲来无事,沈浪定要与月月好好聊一聊他们共同认识的熊猫儿。
可是他们此时还在盯着进入快活林的客人,他又知熊猫儿此时正在王云梦手中,自然没有这个心思。
正巧此时从远处传来喧闹的人声,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年男女嬉笑着簇拥一顶大轿步行而来。
他们一边聊天,一边嘻嘻哈哈地吃着东西。吃完便将果皮纸屑随手丢弃,走一路丢一路。大轿里的人亦是如此。
只要盯着这一路的果皮纸屑,就能知晓他们从何来,要往哪里去。
“呀,他们可真不懂得爱护环境啊。”
月月忍不住感叹一句。
在快活林工作的春水瞧着这一路的果皮纸屑也忍不住皱眉:“唉,都是一群我们惹不起的小祖宗。”
他们步行而来,生活的地方必定距离快活林不远。
其中有几人刚一露面月月就认出了他们的身份,只是她不想在染香和春水面前表现得对兰州太过熟悉,便只字未提。
“小祖宗?”
染香听春水这般描述他们,不免有些好奇,“他们是谁家的小祖宗?”
“一个二个都是兰州城有钱人家的活宝,没事就知道招猫逗狗、惹是生非,”
春水瞧着他们走进庄园便觉得头疼,“但他们皮子也紧得很,知道分个轻重。日常都是大错误不犯,小错误不断。是以在他们惹出来大乱子之前,家里人都本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态度,轻描淡写地就揭过了。这样一来,苦主揪着事情不放,倒又显得斤斤计较了。”
“非有功名之人不可坐绿呢大轿,那轿子里的又是何人?”
早就认出绿呢大轿主人身份的月月瞧着沈浪想开口,抢先拿着答案询问春水。
“你们这些外地人怕是没有听过‘小霸王’时铭的名号,他的诨名在兰州城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姑娘小媳妇知道他哪天要出门,前后三天可都不敢在街上出没。他在这群人中称一句‘领头羊’一点都不为过,因为他更有钱、更有势、更会鬼混。”
兰州本地出生的春水一想起自己听闻过的有关时铭的传闻就觉得头皮发麻。
“他这指挥使的官身可不是自己得来的,而是他爹爹死了,世袭到他身上的,”
春水感慨道,“除了官身,他继承到的还有万贯家财呢。”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些兰州城附近有名的豪富都齐聚与此?”
沈浪问道。
“嗐,”
春水道,“还能是什么日子,当然是快活王到来的日子。快活林一直都开在这里,也没见他们来过,这次自然是被快活王约过来赌钱玩的。”
快活王手下酒、色、财、气四大使者对应的正是他的四种欲|望,赌钱正其中一项。
这一点,沈浪在仁义庄公布的快活王资料上看到过。
“赌钱?”
沈浪笑道,“快活王嗜赌江湖皆知,以他手中数不胜数的钱财,除了这些豪富,其他人也没资格与他同坐一张赌桌。”
春水见他眼中兴味盎然,立刻道:“沈公子既然有兴趣,到时候快活王开赌,我便过来请您参加?”
“有劳春水姑娘了。”
沈浪笑着应道。
春水看见沈浪的笑容,红着脸低下头,不敢去瞧他。
她见脚下的影子小小的几乎与鞋子相融,立即抬头望了望天空。
见太阳正立在头顶,春水便对沈浪道:“沈公子,现在已到中午,快活王想必午后才会到来,您还是快些回去用饭吧。”
沈浪用完午饭不久,外面就传来车轮滚过的连绵不断的轰鸣声,行伍前进的脚步声、口令声,各种声音不绝于耳,其声势浩大远在上午到来的那群豪富之上。
闭目养神的沈浪睁开双眼,眼中有流光闪动:“看来是快活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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