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o8章作
敦化坊,喜气洋洋。
又一名官员出于敦化坊,性子较沉稳的坊正6乙生,因倡捐助登天军,被朝廷旨授为将仕郎。
对于官吏人数出众的敦化坊来说,喜虽喜矣,却不至于狂喜。
习惯了嘛。
对当事人6乙生而言,感觉却完全不同。
县侯终究是念着当年鞍前马后的情谊,不以自身的名义捐助,而是让自己以敦化坊的名义捐助,倡之功便落在自己身上了。
对范铮而言,区区倡之功,于他不痛不痒;
于6乙生而言,这便如兄长一般,正式有了一个官身,虽然只是文散官。
想想敦化坊当初跟随范铮的仆从,不管是孙九还是6乙生,都捞到了一个官身。
6甲生那标志性的肚腩,从武候铺显了出来:“又说本官坏话!哼哼,我的宣德郎是轻易得的么?那是托了弥勒教徒之福哇!”
好在如今的范鸣谦也坚强一些了,虽觉委屈,却未落泪。
不说敦化酒坊的设备、生产能力问题,就是生产酒精的粮食,也限制着做大做强。
可范老石不晓得是哪根筋没搭对,略略恢复一些,就叫嚷着要停药汤,还要抡着小鹤嘴锄去刨他的菜地。
旁人听了直笑。
更让姜茯苓窝火的是,操作这些蝇营狗苟的勾当,其中居然还有姜氏药行的人。
“县侯,嘿嘿。”
6乙生嘟囔:“上次太医署来取酒精之事,不了了之了么?”
但是,范老石又闲不住,于是在府内花坛开辟了点菜地,种菜。
或许,这个世界上,总需要存在一些为正义犯傻、执着的年轻人,不然世间的光线太过灰暗,不是吗?
——
“阿耶,耶耶不听话!”
范百里负手,老气横秋地叹息:“作!”
别说6乙生气量不大,他也曾经受过姜茯苓恩惠,难免会有倾向。
年轻人呐,还残存着那点可怜巴巴的正义,殊不知在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正义。
酒精是各家的刚需,为此不惜铤而走险,但产量就是个巨大的瓶颈。
衣食无忧的姜茯苓勃然大怒,当众宣布金盆洗手,从此相夫教子。
6乙生的笑容敛了敛:“县侯,虾蟆更夫抓获两名觊觎酒坊的贼人。”
只要他们没把人打死,谁能说声不对?
然后呢,范老石前两天轻度中风,请了姜白芷诊治过,开了汤药,同时要范老石静养,少走动、多卧床休息,最多一旬可恢复如初。
一百零八坊正呢,可就他6大郎独占鳌头,高居宣德郎之位。
拍拍犹如身怀六甲的肚皮,6甲生笑道:“二郎之事,多谢了。”
就算是永徽天子追责,最后也只强行关闭了涉事最深的那家药行,抓了几个人到大理狱体验生活。
范铮笑而不语,6甲生翻了个白眼:“老规矩,腿打折,扔武候铺。”
当然这奢侈的法子是没法推广了,连6甲生都不敢这么玩,只能隔三差五到侯府来偷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