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决明却继续道:“说来好笑,玫瑰其实原本是我最讨厌的花。”
姜归辛笑了:“南总还有讨厌的花?”
南决明笑道:“有的,从前我母亲在院子里种许多玫瑰,用来送情人的。后来和父亲吵架,然后又把玫瑰拔掉。那阵子,院子里全是碾碎玫瑰的气味,又香又浓又扰人。”
姜归辛闻言一愣,目光落在南决明脸上,却见南决明还是笑,只是这笑容似他口中所说的被碾碎的玫瑰,又香,又浓,又扰人。
姜归辛轻吸一口气,不接这话,却笑道:“原来南总只是路过,想来是有要事要做的,我就不耽搁您了。”
南决明听得出姜归辛这还是在表示抗拒,潜台词就是“既然你只是经过,那就赶紧走好。”
南决明心下微沉,脸上还是保持微笑:“但我恰好也有事想跟你说,不如就把话也说了。”
“您说。”
姜归辛微笑道。
南决明便道:“你记得我之前去你家乡里那里考察的事情吗?”
姜归辛愣了愣,说:“是春节期间说要拆迁那会儿的事吗?”
要说到拆迁的话,那姜归辛可就不困了。
不过,后来姜归辛得知并不是要整条村拆迁,而只是要推倒其中一块无人居住的公共用地,便想着那也不能分几个钱。
南决明继续道:“是的,我打算把在那一块地上建立一座公共美术馆。”
“美术馆?”
姜归辛很惊讶。
在那条村建公共美术馆,可真的是一件完全不挣钱的事情啊。
南决明微笑道:“当我跟当地领导以及公司的项目经理说这个想法的时候,他们也都和你一样震惊。”
姜归辛保持得体的笑容:“我能想象得到。”
南决明继续道:“我跟他们说,我有一个朋友,他说他小时候从未见过现代以及当代艺术画,他第一次看到这些画作,还是在他去了大城市念大学的时候……”
姜归辛:……你说的这个朋友是不是就是我?
南决明带着他特有的那种神秘微笑,缓缓说着:“我想,如果能在他的故乡开一座公共美术馆,想必是很有意义的事情。”
姜归辛不得不承认,在这一刻,他有稍微被打动到。
并非情爱方向的打动,而是一种更广义上的感动。
与爱情无关。
但和南决明这个人有关。
南决明朝姜归辛继续微笑:“我想,或许你也愿意加入到这个项目当中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