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刺杀韩相的案子,但韩相也要等到公务不繁忙时才有空过来听口供,所以一直等到下午,韩相才姗姗而来。
韩相先谢过沈齐,问他们是怎么发现唐青山踪迹的,沈齐自然说是偶然路过发现蛛丝马迹,心里一寻思觉得不能放过,没想到歪打正着,所以逮住了唐青山。
“澜哥儿是有点子运气在身上的。”
韩相笑了笑,语气亲切。
牢头见韩相心情不差,这才敢去禀告,唐青山嘴硬不肯招供,是否要动用大刑。
“不到黄河心不死,用刑吧。”
韩相冷厉了眉目,对着牢头说不用顾惜,转过头来,又是慈眉善目的邻家老人。
沈知澜小心翼翼的说:“韩爷爷,我觉得这事有点不对劲,唐青山这个人有点怪。”
“喔?”
“怪在,不符合人性,爹,假如我两是一对贼父贼子,我们两犯案一起被抓了,你会放弃我先逃跑吗?”
“不许胡说,谁是贼父贼子啊!”
沈齐瞪了他一眼,还是回答,“有机会我肯定让你先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
“是啊,可是唐青山就是丢下小汾先跑了,而且还跑的没影没踪的。小汾说跟韩爷爷有仇,他这么小个人懂什么仇?还不是唐青山说什么就算什么,所以我觉得,想要唐青山招供,事情还得落在他跟小汾的关系上。”
“他是不是盼着小汾不好过?”
韩相何等智慧,沈知澜说了一点他立刻明白,“父爱子,跟子爱父的确不同,我心里有数了。”
*
牢房内,牢头放下鞭子,狠狠擦着汗,这人犯真是铁打的,一张嘴比谁都硬,愣是什么话都不肯说。
唐青山一身伤痕被镣铐锁在木架上,脑袋低垂,不知是死是活。
不一会儿,牢房伸出又有一个牢头信步闲庭的走出来,过来找这个牢头说话。
甲牢头笑了笑,“还是老哥你的任务轻省,人犯轻而易举就招了。”
“嗐,
混口饭吃而已,那人犯身板又不怎么结实,还要我省着点力气,免得一下子弄死了,上头出不了气。”
乙牢房甩了鞭子,“咱这功夫可是十几l年练出来的,一鞭子下去,皮子还是好的,但底下的肉全烂了,起初是疼,接着是痒,最后是麻木,没几l个人能受的了。”
“上头打算折磨多久啊?”
甲牢头凑近了小声问。
“至少半个月吧?不然上头出不了这口气,我还得省省力气,算算怎么完成任务。”
乙牢头正洋洋自得,突然听到牢房深处高喊一声,“快来看看你的人犯,是不是背过气去了!”
乙牢头慌忙跑了进去,牢房深处传来一阵阵的争吵声,两个人你来我往吵得起劲。
本来垂着头的唐青山,悄悄抬起一半。
“晦气,这任务晦气!”
乙牢头大步流星的往外头走,手里还拖着什么东西,“这人犯死了,我怎么向上头交代啊!说好的半个月呢!”
“哎哟,真死啦?”
甲牢头站了起来,过去接着乙牢头手里的小小身躯,“好像是没气了,怎么办?”
“没气就没气了,我能怎么办?上头要是训斥,我就受着呗!”
乙牢头唾了一口,“砸了我的金字招牌,我还想找他算账呢!”
“估计是这人犯身子不够强壮,这才没挺过去。”
甲牢头拦住他,“人死了,你还拎着干嘛?先送回牢房去,放几l天。”
他冲着乙牢头努努嘴,那意思是,塞住旁人的嘴,犯人早死几l天晚死几l天,只要没人问,糊弄过去就行。
乙牢头啧一声,又重新把人犯拖着,一路拖到牢房里,看那架势,人犯是死的不能再死。